全剧更像是精灵的成长史,透过他的历程和故事,讲感情的内核。电源还有一层主旨:爱应该是双方自然产生,而非单方面给予,或是施加自身意愿给他人。
通过三千年的时光和磨练,在剧末精灵终于明白了,不强求对方和听他人诉说。从单恋女王,被所罗门封印(用test中拿到的红线,很可能说明,精灵是背后给女王出主意的谋士。所以所罗门要用那条红线来复仇挡路的人),到给女科学家他认为对的方式来化解矛盾,(将自己封印瓶中来表明真心,却导致女科学家怒删记忆。)到最后,主角们明白爱不是施予,而应当是双方从心内一同生出的感觉。
开头的一幕,女作家会下意识的抖腿,女科学家也喜欢抖腿。这种暗示在最初还不是很明显。
至于女科学家和作家的联系,剧中的瓶子很可能有着另一条故事线。
到大巴扎女主选瓶子时,通行的人建议买个精致的红瓶子,但女主坚定的选择了残次品蓝瓶子。
而之后红色瓶子出现在在了女科学家丈夫给她带来瓶子,和精灵为她封印书籍这两幕中。
这很可能证明,当科学家许了最后一个愿望 ;她希望忘了精灵时,她和精灵的全部记忆也就消失了,同所有知识和数学一起。那些装满知识的瓶子也被卖掉了,因为没人记得那些瓶子里有知识。她也很可能在生火与沉的孩子时,引起了火灾。
至于所罗门,看过的书都忘的差不多了。也没法写什么。但是女王和所罗门身后的臣子们,应该是有含义的。所罗门身后的是人,女王身后的是各种精灵,这些精灵在片头也出现了。具体意味等大神来给讲讲吧。
因为蒂尔达买的票,今天的第三场电影……(今年的电影马拉松日落幕)
很难评价吧这个电影,前半段神秘主义,我非常喜欢精灵讲述他被许愿又被困的每个故事,仿佛是从神话魔法时代,走到一千零一夜,走到困顿又美丽的文艺复兴。瑰丽壮观的特效+极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建筑+各地的美人+各种神奇的语言。
后半段就………嗯………突然变成半艺术片一样的哲学童话,论证爱情,论证人类,最后居然回归到精灵的愿望不能是爱但精灵选择提供情感支持?!恕我告退……
电影如果停止在伊斯坦布尔我可能会多给一颗星………(当然也可能是我没看懂……欢迎朋友来释疑…
总之感兴趣的朋友还是可以看,前半段真的非常不错。(纠结)
1,应该忠实原题,叫“三千年的孤独”。
2,表面是灯神的孤独,实际是女性三千年的孤独。
3,四个小故事,示巴—古藤—糖块—泽菲尔。从一路下滑到重新崛起。
4,女人一路下滑,同时男人也在一路下滑。所罗门-穆斯塔法/苏莱曼-穆拉德/易卜拉欣,跟泽菲尔搭配的是一个老朽。
5,贯穿全片的问题:女人最想要什么。答案应该是爱。但不是男女之爱。然后通过泽菲尔和艾丽西亚两个故事,校准了爱的定义:既不被灯神控制,也不控制灯神。
6,灯神代表某种“前文明”的力量,包括“讲故事”这种方式。前文明未必是“蛮荒”,“蛮荒”是文明/下滑/男性的偏见。它到底是什么,仍然有待发现。可以叫原始丰饶、初民、道、春天,等等。
7,一点启发:如果你需要一个精神上的参考点,可以考虑lover角色,而不是父、母、主人、老师、大哥,等等自带权威感,只能单向交流的角色。
作者:Rebecca Ford / Deadline(2022年5月21日)
校对:覃天
译文首发于《虹膜》
距离《三千年的思念》在戛纳卢米埃尔大厅首映的五小时后,本刊有幸采访到了乔治·米勒、蒂尔达·斯文顿和伊德里斯·艾尔巴等三位主创。
「我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乔治·米勒开门见山地说。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在90年代末第一次读到A·S·拜厄特的短篇小说集《夜莺之眼》时,就开始考虑根据这些故事制作一部电影。因此,在奥斯卡获奖影片《疯狂的麦克斯4:狂暴之路》的所有工作结束之后,他觉得终于到了探索这个故事的合适时机。故事围绕着一位叙事学家(蒂尔达·斯文顿饰)和一个能满足她三个愿望的精灵(伊德里斯·艾尔巴饰)展开。这对旅伴躲在伊斯坦布尔的一个酒店房间里,分享他们过去的故事,并且驱散了各自多年来的孤独(或者以精灵的情况来说,是几千年的孤独)。
作为对孤独和爱的适时反思,《三千年的思念》也是一个充满奇观和想象力的故事,它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或者正如艾尔巴和斯文顿所说,「一次乔治·米勒式的飞越。」因为这部电影也探讨了讲故事的重要性和意义,所以此次访谈深入了解了这三位主创想要如何以一种新的方式讲述这个故事,使用修辞的利弊,以及他们过去的哪些故事至今仍让他们记忆犹新。
问:乔治,听说你在90年代就接触到了这部小说,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想要把它搬上大银幕?
米勒:它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事实上,很多故事都会时不时蹦出来,随着时间流逝,其中有一部分永无见光之日。但这个故事似乎一直对我说,「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把它拍出来。」我非常感激所有脑海中的碎片都落到了实处。我必须说,在我拍过的所有电影中,这是每个人都发挥出了最高技艺水平的一部。如果以奥运会跳水项目作对比,它的难度系数会很高。我们必须对各种细节精益求精,而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简单。
这真的很有趣,当你拍完电影之后,需要一段时间——有时是10年——大家才会确定这部电影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以前真的需要10年时间。例如我拍的头几部电影就花了一段时间才被大众接受。现在,这个过程变得非常简短、非常迅速。我的意思是,关于《疯狂的麦克斯4:狂暴之路》,我觉得真正令人惊讶的一点是,它只花了大约一年的时间就解决了这一切。我对另一位电影导演说过这件事,他说,「乔治,他们现在已经在电影院里边看电影(做出敲打手机键盘的动作)……评论已经满天飞了。」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问:所以你觉得这篇访谈稿会在影片首映一小时后就刊发出去吗?
米勒:(笑)我不知道。不,我觉得还是会需要更多点时间。可能这只是我在乱想,但当你意识到人们在认真解读你的电影——你试图在其中表达所有的东西时,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解读方式都不一样,这真的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情。如果你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这是最棒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最有意义的事情。我仍然在试图弄清楚这个过程是什么,不仅是如何讲故事,还有我们为什么要讲故事。
问:蒂尔达和伊德里斯,你们是什么时候加入到这个项目的?
斯文顿:应该刚好是五年前戛纳电影节举办70周年庆祝午宴的时候,我坐在乔治对面,不认识桌子上的任何人,感觉有点局促,就开始和他攀谈。15分钟后,我才意识到他就是乔治·米勒。然后晚上我们还和奉俊昊坐在一起吃饭,基本上只是在闲聊。大约一年后,乔治给我发了一个剧本。
问:你当时看完有什么感受?
斯文顿:我心想,「乔治·米勒要拍这样的故事吗?」那是他典型的做派,他总是在不同风格之间飞跃,就像打开了不同的传送门一样。后来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纽约上州和吉姆·贾木许一起拍戏,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我在哪干什么,然后我们很快谈到了伊德里斯。
问:伊德里斯,你收到剧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艾尔巴:其实跟以往一样,是我的经纪人罗杰转告我,「乔治·米勒想跟你通个电话。」他和我说话的方式,就像被告知——
斯文顿:你一直想听到的那种消息。
艾尔巴:没错。准备穿上最好西装,你即将登堂入室。然后我读了剧本,而且读了好几次,因为我的感受也和你很像——这是一次乔治·米勒式的飞跃,所以我得花点时间来消化。
米勒:我看过你们俩的作品,也见过你们本人,只不过还没机会交往。我记得是在某年的英国电影学院奖上,碰到了伊德里斯,他给我的印象非常温暖,不过直到蒂尔达加入之后,我才想到邀请他来扮演精灵。我们在通话的时候,伊德里斯说:「我想拍这部电影,不过我们能不能在蒂尔达进组之前,把所有闪回部分的故事拍完?」老实说,我甚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们俩都不仅是演员,还当过导演和制片人,这意味着他们所看到的不仅仅是演员的工作,而是整体情况。他们把自己的工作放在整体的背景下,然后去进行协作。每个人都知道《疯狂的麦克斯4:狂暴之路》的拍摄并不顺利——不一定是个人的错,好在当时遇到的大部分问题我们都有足够的资源来克服,包括汤姆·哈迪和查理兹·塞隆之间的矛盾。在拍摄这部电影时,情况则是完全不同的。
总而言之,伊德里斯还说:「我正在赶往机场,等我到了我们再聊。」大概是一天后或几个小时后,我突然收到了一张伊德里斯坐在蒂尔达位于苏格兰的农场草坪上的照片。巧合的是,你们好像在参加一场音乐会,就在湖边。
斯文顿:尼斯湖(Loch Ness)。
米勒:在尼斯湖边?
斯文顿:RockNess音乐节(译者注:该音乐节在尼斯湖畔的农场举办,取名故意玩了一下谐音梗,还有「唯一一个拥有怪物的节祭」的美誉)。
米勒:这又是什么?
斯文顿:这个音乐节叫做RockNess。
艾尔巴:我来参加了一场音乐演出,演奏的风格是科技浩室(Tech-House)。
斯文顿:他还来喝了杯茶,挺不错的经历。
问:你们之间的早期谈话对于角色塑造有什么影响吗?
斯文顿:在我们早期通过谈话相互熟悉了不少之后,有一件事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我们都想要一些真实的东西。我们希望以最简朴的演技,去获得一些不加修饰的、不做作的、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就我们的表演而言,我们都想去尝试一些混合的、与我们以前的作品略显不同的风格。我们还希望我们各自扮演的精灵和学者,与观众以前见过的任何精灵和学者都不同。我们非常清楚所有的套路,反过来说,这也是一个充满可能性的森林。因此,我们工作的第一部分是确定这些陷阱可能是什么,并找出避免它们的方法。与此同时,找出那些真实的能量的锚点——什么会使这两个角色与我们两位演员更融为一体。
问: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精灵。我们以前看到的都是易怒的、诡计多端的精灵。而这部影片里的精灵总是自我怀疑、脆弱——
艾尔巴:脆弱、颓丧…….
斯文顿:颓丧的精灵。
米勒:作为一名导演,很容易落入俗套。我记得我有个朋友想拍一部动作片,其中有一个情节是,一把枪掉在地上,他们扭打在一起抢枪。我跟他说,「你看过多少次类似的场景了?」他回答说:「很多。」然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在自己的电影里也拍过这种桥段,我早就掉进这个陷阱了!所以你必须要避免这些。
斯文顿:但棘手的是,这些套路也是有其价值的。它们可能并不总是符合观众的期待,但它们是一种词典,是电影语言中的一种行活。因此,我们也需要了解它们,以便有时能够信手拈来。
艾尔巴:或是避免——
斯文顿:玩转或避免。
米勒:确实不只是去避免,更要懂得玩转这些套路。如果我让电影中的一个角色掉了枪,我或许会让他用手指把枪勾起来,再转一圈耍个帅。种种套路一直在发生。我们甚至在生活中也会碰到,特别是在一些陌生的时刻。很多年前,我是一名实习医生,在一家市立医院工作。有一次有个人因心脏骤停被送进来,我记得所有其他医生和工作人员都看着我,意味着我必须记录这个病例,并且给家属报告死亡通知。我们没有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因此,我记得我当时走进了家属所在的休息室,同时心想,「我该怎么做?」当然,我唯一的经验来自电影。走进休息室之后,我看到一位老妇人和她的女儿以及一个年轻的天主教牧师在那里等着。他们看着我,等待着那个消息。而我所做的只是——摇头,「我们尽力了」——因为这种画面我在电影中看过无数次。而最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行为也完全像电影中的角色一样,我觉得我似乎在重看电影的桥段,他们相互拥抱并开始哭泣。
问:伊德里斯,在塑造精灵这个角色的时候,你如何处理套路的问题?
艾尔巴:对我来说,其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在于我们搞清楚了他的声音、语言和腔调。这里的套路很明显:他是阿拉伯人。他会带有某种口音,乔治和我认真地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希望避免这种套路式表达。因此,我们反复斟酌,讨论地区、精灵与灯神的关系,以及「三千年的思念」意味着什么,然后几乎是一个意外,我开始以一种陌生的方式发声,然后逐渐发展出了所谓的精灵语,一种寻常人无法理解的语言,但他能理解,这是他自然而然说出来的。它的起源其实是——在宗教的语境下,信徒处于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下自然吐露的一些词汇。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我从来没有创造过一种语言。
问:最后,想请你们分享一个至今难以忘却的童年故事。
米勒:早在50年代初的某个圣诞节,也就是在电视出现之前,父母给我的双胞胎兄弟和我买了一张黑胶唱片,其中录制了包括奥斯卡·王尔德的《快乐王子》在内的许多故事。它是由奥逊·威尔斯讲述和制作的。我们俩大概反复听了一千遍。我的政治观就来自于那个故事,因为它是关于贫穷的。我对英雄神话的理解也源自那个故事,它几乎包罗万象,至今仍然会给我带来灵感。
艾尔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给我讲了一个他的故事。他说在他们的小村子里,警察有一天突然跑过来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他们手里拿一张手绘的画。我爸爸回答说,「见过,前几天晚上我载了她一程。」然后警察说,「讲讲你们之间发生的故事。」他当时开着车,看到这个女孩在路边,似乎有点痛苦。他把车停了下来,说:「我能帮什么忙吗?」而她在哭。她说,「是的,我想坐一下车。」于是他载了她一程。不久,她说,「哦,我要在这里下车。这是我要去的路。」他让她下车,关上车门,回想关于她的情况。她还在哭。然后他开车走了。他回到了他住的地方,与停车处相距大约两英里。然后当他走到一个有路灯的小山坡上时,在桥上又看到了那一个女孩,但他明明在两英里外让她下车了。再次回到家后,他感受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寒意。他觉得自己载了一个幽灵。我记得他告诉我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让我记忆犹新。
斯文顿:我真心相信这个故事,在我长大的苏格兰农村,有很多神奇动物,我一直在寻找它们。老实说,我现在也是如此。在树林里,如果我看到什么东西,我就会期待它们是白鹿——那种心脏发亮的神鹿。甚至到了今天,还在期待着能看到它。这与其说是一个故事,不如说是一种信念。
艾尔巴:参加RockNess音乐节的时候,我看到了尼斯湖。
斯文顿:当然。你知道当地人说了什么吗?我在音乐节上看到了伊德里斯·艾尔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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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览:秘技·反复横跳】
作为现代好莱坞的缔造者,史蒂芬·斯皮尔伯格在近五十年的电影生涯中,对电影主题与类型涉猎颇为广泛:抛开近200部(挂名)制片,名下的导演作品种占据绝对多数的是幻想和(虚构和非虚构)历史题材,横跨了从儿童、科幻、战争、动画、惊悚和浪漫爱情等多个门类。多样化的选择,也佐证了他作为电影叙事大师的绝对实力。
尽管作品数量不及斯皮尔伯格的三分之一,来自澳洲的乔治·米勒也有着同样罕见的广度。他的主要电影作品都围绕着《疯狂麦克斯》系列展开,但也有成人和儿童童话(《东镇女巫》《小猪宝贝》),奥斯卡最佳动画(《快乐的大脚》)和当代抓马(《洛伦佐的油》)。即便在《疯狂麦克斯》系列范围之内,也有着从传统西部/公路片到更大规模的动作电影的不同变化。
但与斯皮尔伯格不同,乔治·米勒的不拘一格有其无奈和被动的一面:身为外来者,他在对抗美国大制片厂的时候没有足够话语权,最终导致了他总是在开发地狱里徘徊——《超时空接触》《正义联盟》《太空奥德赛》的流产,《疯狂麦克斯》续集开发的迟滞。但幸运的是,这也为乔治·米勒的每部成片保留了非凡且独特的创意和生命力。
从极致的动到极致的静,《三千年的思念》有着COVID时期电影的显著特征——舞台的局限性,CG的(过度)运用,可以再多下点功夫的剪辑和配乐——这也构成了乔治·米勒美学的另一个重要侧面;而他以区区六千万美元,就换来了非常惊艳且独树一帜的视觉体验。
就其文艺电影的本质而言,六千万的成本又注定无法回本:非动作类型,主演缺乏票房号召力,连个像样的高潮都没有。米高梅和联美选择在传统淡季的秋季档公映,已经显示了对其票房表现缺乏信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三千年的思念》缺乏吸引力或可看性——只是缺乏足够广泛的吸引力和可看性。
经济账显然也不是乔治·米勒的头等大事——事实上,乔治·米勒的多数电影都无法靠票房回本
(包括商业上最成功的《狂暴之路》)——他更在乎能讲出什么样的故事,是否能带来不一样的启发。《三千年的思念》有一种舒适的午后阅读感,对戏剧冲突毫无谄媚。这种安静的力量在当下好莱坞的电影环境中极其罕见,似乎也只有外乡人能够去真正将其实现了。
【制作:伪幻想的Stage Drama】
BFI在90年代曾推出过一个“世纪电影”系列片,其中乔治·米勒为澳洲电影拍摄的一集名为《四万年的梦想》。作为他在《狂暴之路》后的首部电影,《三千年的思念》似乎与其有着奇妙的呼应,在暗示线性时间上的某种无法避免的轮回。
《三千年的思念》显然不是乔治·米勒最好的作品,但这需要考虑到其作为疫情电影的独特语境。由乔治·米勒和他的女儿奥古斯塔·戈尔联合撰写的剧本在开发和成本受限的基础上,不得不将全球视野的野心转换为了小剧场的串联。
这种变化使得《三千年的思念》有了更多源自舞台戏剧的典型特征:在形式上延续了从《与安德烈晚餐》到《日落号列车》的存在主义哲学思辨,而在(文本和视觉)内容上又有着《十日谈》式的讽刺和荒诞属性。
这一表现在实质上回归了所谓“叙事”行为的本源。时下的好莱坞在创意人员和公关部门的操作下,将“叙事”的概念再包装,将其表述为电影/电视节目的某种价值属性。但叙事原本就是视觉化的正当本能,过分强调“叙事型”不过是在掩盖缺乏创意和吸引力的借口而已。
就《三千年的思念》而言,剧本允许在嵌套叙事中同时审视故事和叙事这一行为(同时是动机和目的),并以不同风格的画面和基调之间的转换来传递微观和宏观尺度上的隔阂感。乔治·米勒和退休再出山的摄影师约翰·希尔(《英国病人》《冷山》《狂暴之路》)在有限的条件下提供了充满活力的视觉保障——尽管并非所有观众都会喜欢这种东方主义过剩的气质。
总的来说,《三千年的思念》提供了足够简单的故事概念,同时为其创造了独树一帜的视听环境以提供一种启发性的体验。这种体验的成功与否与影片质量无关,而在于观众能否和蒂尔达·斯温顿的角色一样,体察到自身在某一时刻的确切感受——这与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珍爱泉源》异曲同工,冀望观众能从浅显的故事中自己汲取其中的寓意。
这就是storyteller的本职所在。
【表现:唯有孤独与矫情永恒】
《三千年的思念》可以看作是乔治·米勒对“摩登情爱”的思索——虽然这一过程一点也不摩登,甚至还很传统。艾莉西亚(蒂尔达·斯温顿)和迪精(伊德瑞斯·艾尔巴)之间的对立是典型的纯粹理性vs.浪漫主义,两者之间在生命长度上的差异让这种对比显得更为有趣:永恒眼中的爱情理想主义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呢?是一种暂时的形态和意想,还是能够从物质依靠中抽离出来的某种存在呢?
与《真爱泉源》不同的是,《三千年的思念》并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而只是罗列了几种可能的方向。这些不确定性为童话和寓言故事带来了诗意和模糊的美感,恰如《疯狂麦克斯》和《快乐的大脚》,提供了超出作者意识以外的解读方向和空间。
尽管商业价值无法与流行明星们相比,伊德瑞斯·艾尔巴和蒂尔达·斯文顿是当代最出色的锚点演员。和菲利普·塞默·霍夫曼(R.I.P.)类似,二人无论是作为中心角色还是支持角色都有着非常可靠和扎实的表现。艾莉西亚(蒂尔达·斯温顿)这一角色虽然是名义上的第一主角,在二人关系之中却处于相对弱势,因为直到第三幕之前,她对叙事的贡献寥寥,而第三幕本身又存在一些叙事动力上的缺陷。这当然不是表演的问题,蒂尔达·斯文顿对此类文学阿姨实在是太过熟悉和信手拈来了。
2022年是劳模伊德瑞斯·艾尔巴的又一个忙年,规模较小的《兽》是近年流行的荒野求生类型之中的佼佼者,成名作之一的《路德探长》也要在年内推出电影版。迪精一角显然更受到剧本的青睐,他表演中的真诚和广度也让电影对情感的探索更加可信。一个凡人要如何与不老不死的角色分享和体会他的悲伤和折磨呢?伊德瑞斯·艾尔巴给出的了触手可及的答案。
蒂尔达· 斯文顿和伊德瑞斯·艾尔巴为电影带来了不可替代的美感和艺术气质,然而《三千年的思念》在艺术电影和商业电影之间徘徊,这种犹豫不决,或者说决心不足,是无法被表演的成功所弥补的。也正是由此,《三千年的思念》在表演、技术、和叙事手段上的成就,要远远强出它与观众之间先交流,再互相取悦的能力。
【总结:奇观与日常】
《狂暴之路》七年之后的乔治·米勒的疫情电影来的有些晚了:如果能在过去两年间上线流媒体直面宅家观众群体的话,会有更好的效果。但这本身就是一个难解之结,六千万的成本也是不小的回本压力,尤其是国际市场近乎与零的时候。电影有着个人特色鲜明的视觉效果,当代最好的表演和叙事体验,但不少主观和客观的障碍阻止它获得更高的成就。
【月度回顾】
电影
《13条命》
剧集
《医院五日》
【月度预览】
电影
《别担心亲爱的》
剧集
《特殊病人》
注:下文有剧透
正如《天堂电影院》《雨果》《不》是“写给电影的情书”,《三千年的渴望》是乔治·米勒写给“故事艺术的情书”。尽管影片没有直说,但换一个角度就会发现,它讲的是:一个不信故事的人,开始相信故事。
影片的主人公是一位叙事学家,因为长期研究故事的历史和原理,她对一切故事、神话、幻想已经祛魅,她坚信故事正在衰落,且终将被科学取代,但一次伊斯坦布尔之旅,改变了她的看法。
在那里,她得到了一个魔瓶,释放出了瓶中的精灵。按照惯例,精灵让她许三个愿望。身为叙事学家的她,深知这一类许愿故事,不仅不会实现愿望,反而要惩戒许愿的人,于是质疑精灵的目的。
为了说服主人公许愿,让自己重获自由,精灵把自己故事告诉了她。
他曾经经历过三个女人,横跨了3000年的历史,每一次,他想和爱人长相厮守,但都被人性的弱点和多变的世事打败,并再次被封印在瓶中,忍受千年的孤独。
主人公一开始对精灵的叙述充满质疑,但渐渐地,她被精灵爱情所打动,许愿要和精灵相爱。
她为什么要做出这个选择?因为在她的生命中,爱情一直是稀缺品。在她还是个少女时,曾经幻想有一个男孩来陪伴自己,后来她觉得这很蠢,就把关于男孩的涂鸦全烧了。结婚后,他发现丈夫出轨,从此也不再相信爱情。
主人公是一个喜欢研究故事,但其实不信故事的人。她认为幻想和爱情是人类虚构出来的精神产物,是不存在的。而灯神给自己讲故事,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和主人公一样,今天的很多人,也不再相信故事了。
当一部电影和小说上市,人们不再沉浸其中,而是对其评头论足,甚至质疑作者的创作动机和价值观。
当一个人叙述自己的悲惨经历,我们会说“不要跟我讲故事”,让对方闭嘴。
随着科学和理性的发展,人们拆解了故事的外壳,了解了它的内部结构,懂得了故事的本质是用叙事兜售价值观。
而随着娱乐方式的多元化、肤浅化,人们愈发沉迷于快速的感官刺激,而不再聆听长篇、动人的故事。
但乔治·米勒作为一个讲故事的人,坚信故事的魅力是永恒的,他认为,即使人们不再阅读、聆听故事,但他们的内心始终渴望,并期待着故事来滋润他们。
所以在片中,主人公最终“破防”,和精灵谈起了恋爱,也就是说,她接受了“爱情”这一套叙事,封闭已久的心灵终于打开了。
乔治·米勒还用了隐喻的手法,预言故事艺术的未来。片中,精灵被无处不在的电磁波消磨,决定离开,但他向主人公承诺,今后会时不时来看她。
也就是说,故事艺术会在未来被科学排挤,退居二线,但它不会完全死去,还会时不时回来,带给我们心灵的慰藉。
有趣的是,影片运用了似是而非的手法,你可以认为精灵真的出现了,也可以认为一切只是叙事学家的幻想,是她对故事艺术消亡的挽歌。
而这正是故事的魅力,它可能是假的,却真正治愈了我们的生活。
这就是乔治·米勒写给故事艺术的情书。
差一点就喜欢了。看到三次经历都讲完的时候差一点感慨“三千年的等待其实是女人的等待”,结果最后结局太弱了。对我来说,很抱歉这两个人并没有让我觉得靠听故事就能全身心爱上对方
#Cannes2022 比我预期好太多了,怎么可以这么悲伤、孤独又快乐
3.5 前期叙述故事的场景非常好看,服化道做得很好,但是没想到最后是以不知情从何起的爱情故事结尾……剧情的处理上真是让人感觉有些突兀
女人最深之欲是什么……充满了强烈精神式男性凝视结尾。前百分之七十都是很棒的,可惜,太可惜……主体/客体,观者/被观者,作者/人物,等等这些都还是有意思的~爱欲让一切落了下成,流俗无限………又或者精灵之爱凡胎体会不了?
只看了一遍,没办法讲清楚,只讲很浅显的一些看法吧:很多很明显的隐喻。开头就讲,神话和故事,有迹可循。其实讲的是现实中女人三千年来的希冀与自我、欲望、情爱,等等。还有女人的地位。精灵讲的故事,也有阶段性:女人三千年来,地位从女王(所罗门王的歌唱是代表“花言巧语”吧,床上两人体位的变化后,精灵就被封印了),到只知情爱的愚昧女奴隶,(还有一闪而过的大马士革城市总督的肥胖妃子),到蒙昧小妾,到现代社会的所谓独立女性。还有大量对话里的隐喻。可能要多看几遍才能看明白这部电影。一开始女主讲过的小时候幻想中的小男孩,我觉得是在隐喻精灵也是幻想中的。第二段故事里波斯后宫里,两个王子不同“功能”也有隐喻。暂时先这些了。
Delicious! 视觉及韵味,人类对故事的渴望,对讲述的迷恋也被故事化。归根结底,人类到底寻求什么呢,爱欲、知识还是生命与时间本身?故事是分享、复述与重现,是欲望的载体和最终获得永生的唯一方法。最后的最后,一切故事的终点依然汇总于爱,自由、给予和牺牲。爱是最高信仰。
What in the world… 我与神灯精灵的365日?向精灵许愿获得知识,结果精灵变出一堆书让人家读??太好笑了,土鳖😅
三千年的扯淡。失去原创力的乔治·米勒是可怕的,因为他可以用最美轮美奂的画面包装最平淡寡味的故事,就像喂你吃一块精雕细琢的蜡。电影应该是关于讲故事的魔力,然而这里的精灵就像一个缺少感情的话匣子。(假装看不懂编剧之一是乔治·米勒的女儿,乃是澳洲贾浅浅么 -_-# )
尴尬的东方凝视,太多不必要的堆砌,女主性格刻板印象恋爱观莫名其妙。Tilda Swinton可不可以不要再演这种有异国情怀但性格又不饱满的知识分子了啊
一个还挺好看的童话故事。只是我看Tilda,总觉得她有种超越性别的美,因此不是很容易在她身上看到对爱的渴望。以及,随便看个电影还把麦克斯韦方程组看出来了,死去的电磁场突然攻击我。
一部眼睛完全派不上用场的电影。建议全程闭目观看,去想象和精灵做爱的感觉。
最后的节奏处理问题很大,有很多假结尾,此外都很棒。女主角色特别像我本科老师,一个研究荷马的叙事学家,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老太太。所以看了十分钟就下意识对影片有了好感。
游荡在刻板的异性恋爱情中的刻板性别角色。。。对孤独和爱的描绘浅到蜻蜓点水。最喜欢的一段反而是Tilda makes a wish: 我想要你对示巴女王的那种爱——I want that. 是的,也许我们最终的欲望不是“爱”,而是不费任何猜测,努力,痛苦就能迅速降临,并且被精灵的誓言保证的爱。博学者和精灵也不能免俗啊,这无聊的人生。
硬核的乔治·米勒带来了他温柔诗意叙事学剖析,《三千年的思念》在《阿拉丁》和《一千零一夜》骨架上,长出血肉丰满的异想奇幻之躯。电影讲述了一个浪漫瑰丽的史诗:蒂尔达·斯温顿饰演一位看似无欲无求、实则充满奇思妙想的学者Alithea,她无意中释放了被囚禁于瓶中的精灵,却苦苦许不出三个心底的愿望来解开精灵的诅咒。在她听完了精灵三千年的经历之后,她深深迷恋上了这位讲故事的人,她许愿恳求精灵爱上她,化解她内心的孤独…时空轮回的流转被乔治·米勒处理得精致又缤纷,传统的神话/童话结构托起了一个关于当代生活和爱情观的寓言。仙姑的表演再一次令人称绝,服装套套高级美丽,且她略带nerdy气质的实在太可爱迷人——爱上精灵或者被精灵爱上,还有谁能比她更适合这样的剧情呢?
前半段还蛮好看的,但是后半截简直让我怀疑是我妈串通乔治米勒拍出来的催婚大片==
这是什么奇怪有效的化学反应…终极imaginary friend,太暖了。
还是有点失望的 以为是奇幻脑洞片 看到最后发现是个没有铺垫的爱情故事... 前半段三个故事讲的尚可 但这憋着的一口气在女主许下第一个愿望后急转而下 三千年的孤独之后异常生硬的情绪转折 让人来不及带入 后面发生的一切又是那么轻飘飘 演员导演剧本的三重水土不服
确实是小众片,喜欢的就很喜欢,不喜欢的就不喜欢,因为get到的点完全不一样……太共鸣了而哭了两次
明年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预定,相比于主竞赛的了无新意,这部花里胡哨的奇幻电影更符合我的审美。导演有没有兴趣拍一下《大师和玛格丽特》?
前面的故事很精彩 剪辑也很漂亮 后面的爱情故事莫名很假 剪辑也很乱 甚至到了导演自己玩假结尾玩观众的程度。不过展现了叙述的力量:人类三千年的渴望就是故事和讲述的渴望,爱事物就是要了解事物背后的故事,爱人就是要去阅读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命,并且将自己叙述给他。